坚持别人的“放弃”,用投资的眼光创业,他想用20多家子公司缔造“商业帝国”。
此次交易中,除了4.5亿美元预付款外,Roivant在未来还将支付潜在监管和商业里程碑费用,总交易规模达20.5亿美元。 作为本次交易的主角之一,Roivant自成立以来“从失败中找成功”、“不断扩大vant系列子公司”的奇特战略一直是生物医药行业中的“另类”。 2007年,22岁的Vivek Ramaswamy(以下简称“Ramaswamy”)加入对冲基金QVT Financial,成为生物医药方向投资人。彼时的他,还是初创公司Campus Venture Network的总裁。
一边投资,一边创业,一边读书,对于这位毕业于哈佛大学生物学专业的高材生来说,或许并不是难事。在成功出售Campus Venture Network公司的同时,Ramaswamy又成功投资了多家丙肝药公司。单是投资研发出丙肝上市新药Sofosbuvir的Pharmasset公司这一笔交易,就让他在投资界声名鹊起。此外,他还边工作边读完了耶鲁大学法学博士,顺便领了奖学金。 在QVT Financial做投资时,Ramaswamy发现很多大公司会因各种原因放弃在研药物,而这些药物本身有着广阔的前景。
在成立Roivant时,Ramaswamy还从前东家QVT Financial及几家投资机构那里募得了1亿美元。就这样,Ramaswamy揣着1亿美元开始缔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要知道,2014年前后可是众多大公司在阿尔茨海默病药物研发上折戟的时代。前有强生/辉瑞的Bapineuzumab临床III期试验在2012年惨遭失败,超4亿美元“打水漂”;后有罗氏在2014年宣布放弃单抗药物Gantenerumab ,26亿美元心血付之东流。 凭借着两款有希望“变废为宝”的药物、低成本的投入以及Ramaswamy对资本市场的熟悉,Axovant在成立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便完成了上市。IPO当日,Axovant公司成功融资3.15亿美元,成为当年估值最高的生物科技公司。就这样,一位29岁的CEO加上7位员工,在没有一款药物上市的情况下打造了一个市值近30亿美元的上市公司,也演绎了一场美国医药造富神话。当时媒体的评价,“Axovant募集了3.15亿美元,吓死我了”。 拥有一家上市公司对于一些创业者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但对于Ramaswamy来说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如何从众多药物中找到自己想要继续研发的药?Roivan有着自己的一套算法:他们先从公共数据库和利益相关者数据网络中寻找药物信息并进行筛选。筛选出几个候选药物后,该公司的分析师会将这些药物与现有药物的类别、作用机理、有效性和安全性进行比较,并考虑相关药物的市场大小,从而选出目标药物。
Roivant首席信息官丹·罗斯曼曾说:“我们将从研究专利开始,然后确定正在稳步进行临床试验的公司。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将范围缩小到五个和三个药物。考虑到商业化,我们也会考察有多少患者需要这些药。” Roivant如坐火箭般的发展速度及奇特的“选品”方式也吸引了软银的好奇与青睐。2017年8月,软银牵头豪掷11亿美元(约70亿元人民币)对其进行投资,Roivant一时风头无二。 而软银所投的资金也被用于药物筛选数据库的建立,以帮助Roivan找到更值得买的药物。 如果将2014年到2017年定义为Roivant的起步阶段,那么2018年和2019年一定是Roivant加速且动荡的年份。
Roivant在2018年像“开了外挂”一般,以4倍速的节奏拓展自己的子公司,一年时间拥有8家子公司。 Roivant当初提出的“从失败中找成功”的概念也受到了质疑。
“Ramaswamy可能对生物技术一无所知,甚至对阿尔茨海默病也一无所知,但他是生物技术领域投资和让公司上市的大师级人物。生物技术市场应该基于这样的事实:用新技术为疾病提供更好的治疗方法,而当金钱技巧开始替代生物技术时,陷阱也就越来越大了。”知名媒体FierceBiotech前编辑John D. Carroll在Axovant上市股价暴涨时这样评价。 虽然质疑声没有让Roivant停下扩增子公司的脚步,但扩增的步伐倒是明显放慢了。 随后Roivant又创办了Spirovant、Cytovant、VantAI三家子公司。对比2018年拓展子公司的速度,2019年仅只达到了一半。 2019年9月,Roivant将5家子公司、Roivant10%的股份和Roivant医疗技术平台全部出售给日本住友制药公司,“套现”近30亿美元(约195亿元人民币)。 或许是疫情的缘故,Roivant 在2020年仅拓展了一家子公司Lokavant,专注于试验数据的整合与分析。 算上2019年出售的5家子公司,目前为止,Roivant先后拥有过21家子公司,其中4家已上市。 Ramaswamy构建的“vant系列”商业帝国也逐渐形成,而他曾经接盘“豪门弃子”的战略也逐渐转变成追逐“热门赛道”和购买“即将临盆”的药物策略。
此外,Roivant的子公司Sinovant还在2019年创办了专注于TCR-T细胞疗法研发的Cytovant。在CAR-T已有多款产品上市的情况下,布局细胞疗法领域另一细分赛道似乎是更明智的选择。 Cytovant花了1000万美元预付款,从德国临床阶段生物技术公司Medigene AG那里获得了靶向多种实体瘤的TCR-T细胞疗法NY-ESO-1、靶向WT-1基因/PRAME(黑素瘤抗原)基因的癌症疫苗和另外两种TCR-T细胞疗法。这四款产品总价值可能超10亿美元。 在AI制药兴起的时代,Roivant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风口。除了在2019年成立子公司VantAI外,又在2021年收购了Silicon,加强其在AI制药赛道的竞争力。目前,Roivant子公司在多疾病领域至少有20个正在进行的临床试验。 今年1月,Ramaswamy卸任了Roivant首席执行官一职,成为执行董事长。在接受新职位时他表示,将计划专注于发展大型合作,Roivant的重心也将会从授权许可资产转向药物开发。 7年时间先后拥有21家子公司的Roivant,未来7年将会在这位华尔街“魔术师”的带领下走向潜心研发的道路,还是会开启新一轮的资本游戏?这一切还要看Roivant后面的动作 “从失败中找成功”、“不断拓展子公司”、“买买买”的综合模式前后贯穿着Roivant的7年成长史。而这三种模式拆开来看,每种模式在中国都能找到相似的身影。 2012年成立的索元生物凭借着寻找并确定生物标记物的能力,想让宣布失败的药物“起死回生”。成功收购礼来放弃的抗肿瘤药物DB102、4轮融资约12亿元、启动上市辅导……这些都证明了中国资本市场对这种新模式也给予了一定的接纳度。 不过也有业内人士表示,这种“从失败中找成功”的模式在项目引进、核心研发成员接入方面存在一定难度,对公司的运作能力要求较高,失败项目再次研发的成功率也很难判断,所以这种模式也存在争议。
而“不断拓展子公司”和“买买买”模式在中国市场已属于常见模式。很多传统药企转型均是通过拓展新领域的子公司完成,而引进项目则是快速布局中国市场的重要操作。
这三种模式的结合或许只是特定环境下极具个人特色的产物,想要在中国市场复制Roivant的模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加之Roivant先后在中国创立仓胜医药、Cytovant,收购Silicon,中国市场也早已成为Roivant进军的目标。当国际化成为“必选项”,比拼的不仅仅是商业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