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瑞顺生物创始人杨黎明：现货通用型DNT细胞疗法的开创者

2023-09-01

细胞疗法

点击上方图片链接报名前言我国白血病发病率为十万分之三到十万分之四，呈上升和低龄趋势。其中急性髓系白血病（AML）是成人急性白血病中发病率最高的一种类型，它的治疗目前仍以化疗为主，但有70%左右获得缓解的患者最终复发并演变为复发难治性白血病，导致治疗失败而死亡。DNT细胞又称双阴性T细胞，是正常人外周血中表达CD3分子，但不表达CD4和CD8分子的T细胞亚型，比NK细胞具有更强的特异性杀死AML 肿瘤细胞的活性和更长的体内存续时间，是一种极有希望用于临床治疗AML等多种肿瘤的T细胞疗法。瑞顺生物是现货通用型DNT细胞疗法临床开发的先驱，是至今为止在全球范围内唯一一家开发该细胞的公司，并在临床试验中证明了其安全性和长期有效性，经治疗后患者最长完全缓解已超过4年。2023生物制品工艺发展大会（9月22-23日，上海）即将召开之际，生物制品圈有幸对瑞顺生物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科学官杨黎明博士进行了采访。01 DNT细胞是一群特殊的T细胞亚群生物制品圈：提到现货通用型DNT细胞产品开发，大家可能就会想到杨黎明博士，想到瑞顺生物，请您给大家简单普及一下DNT细胞的独特性，为什么说DNT细胞是一群特殊的T细胞？杨黎明博士：DNT（Double Negative T，双阴性T）细胞是指人外周血中正常存在的CD3+CD4-CD8-的T 细胞亚群，占T细胞总数1-10%。DNT细胞表面表达CD3分子和αβ-或γδ-T细胞受体（T Cell Receptor，TCR），不表达CD4和CD8分子，也不结合恒定型自然杀伤T（invariant Nature Killer T，iNKT）细胞特异性αGalCer加载的CD1d四聚物，因此不同于常规的T细胞、NK细胞和NKT细胞。DNT细胞通过NKG2D、DNAM-1等细胞表面受体，以MHC非限制性的方式特异性识别肿瘤细胞，通过分泌一系列细胞毒分子和细胞因子实现对肿瘤细胞的杀伤，但不引起移植物抗宿主病（GvHD）和宿主抗移植物反应（HvGR），开发现货通用型DNT细胞疗法潜力巨大。依据DNT细胞的杀瘤机制，该疗法可治疗高达80%以上的癌症，且可与其他抗肿瘤疗法联合使用，如小分子抗肿瘤药、PD-1/PD-L1 PD-1/PD-L1/CTLA-4抑制剂、溶瘤病毒、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等，提高治疗效果。有关DNT细胞的基础、临床转化和临床试验研究已发表100篇高水平的SCI论文，申请获得国内外专利20多项。经过多年的研发和产业化推进，瑞顺生物目前已建立在GMP环境下成熟的DNT细胞分离、纯化、扩增、冻存等制备工艺和细胞质量管理技术体系，利用健康捐赠者外周血制备的 DNT 细胞产品可规模化、标准化制备，开发的冻存制剂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现货通用型产品，生产成本大幅下降，有望成为普通百姓用得起的全球创新细胞治疗产品，市场潜力巨大。02 DNT细胞源于意外的科学发现生物制品圈：在科研过程中会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结果，需要有敏锐的眼光和洞察力。早在2000年，您作为共同第一作者在《Nature Medicine》首次报道了这群具有抗原特异性抑制移植排斥反应的全新T细胞亚群，请您分享一下当时如何意外发现的？杨黎明博士：科学的发现往往来自于非预期的实验结果。记得当初我在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医学院张丽教授实验室从事转基因小鼠抗原特异性移植耐受研究，在建立T细胞克隆的实验中意外发现建株的T细胞克隆既不表达CD4分子，又不表达CD8分子，是一群学术界定义不久的特殊T细胞亚群--DNT（Double Negative T）细胞，又称双阴性T细胞。当初就想，这些DNT细胞是否在抗原特异性移植耐受中发挥重要作用？它的作用机理是什么？带着这些问题，我和实验室其它研究人员开展了系列研究并用实验数据回答了上述问题，这些科研成果最终也在国际顶尖专业杂志自然医学（Nature Medicine，2000）发表。这为我后来回国创业把DNT细胞技术平台推向临床研究和产业化奠定了很好的基础。03 认准方向笃定前行生物制品圈：看似意外，其实意料之中，谢谢您分享！从上世纪90年代您发现DNT细胞以来，当时您是基于哪些判断和考虑让您决定从DNT细胞基础研究转向临床应用转化？杨黎明博士：记得在我决定从美国回国创业时，张丽教授告诉我她实验室在肿瘤研究上证明同种异体DNT细胞对AML患者的原始细胞具有强大的体外和小鼠体内杀瘤活性，且不会引起GvHD（移植物抗宿主病）和HvG（宿主抗移植物）反应，这引起我极大的兴趣，毕竟DNT细胞是我当年在她实验室研究的课题，作为一名临床医学专业毕业的专业技术人员，把实验室发现的创新产品开发成临床有用的治疗药物，是我们必然的选择和最大的心愿。其实在去张丽教授实验室做科研项目前，我已经在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原上海第二医科大学）上海市免疫学研究所作为项目负责人从事LAK细胞、TIL细胞的基础和临床应用研究，有了一定的临床转化经验，这也给了我很大的底气回国继续开展免疫细胞技术和药物的研发。04 不断创新求突破生物制品圈：科学研究成果想要成功推向市场，会面临资金、监管、工艺放大、稳定性等各类问题，您遇到了哪些重大难题？又是如何各个击破的？杨黎明博士：做创新药开发是九死一生的事，需要大量资金的长期支持，这应该是一个产品从实验室进入临床并最终取得商业化成功最大的挑战。感谢公司各位股东的支持，特别是A/A+轮近2亿人民币的融资，使我们的产品管线能够继续推向临床和获得更多突破性的临床数据。我虽有多年免疫细胞治疗肿瘤的技术开发和服务的经验，但把免疫细胞做成药物，对我来说是一大挑战，也没有任何以往的经验，特别是做成一款“货架”式现货通用型免疫细胞治疗产品，国际上至今没有任何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鉴，大多是依据我们所知的科学原理和知识去探究未知世界，也需要我们及时与监管部门用已有的数据去沟通，达成共识。至于DNT细胞生产的工艺开发和放大方面，我们也在不断与供应商合作，逐步改进和完善现有的工艺，使我们的细胞产品能够像其它生物制品生产的工艺那样，可以在全自动、全密闭的无菌环境中生产，希望今后我们能够与有相同梦想的仪器设备制造企业一起努力。05 以临床需求为导向做研究生物制品圈：基础科学研究的创新发现很重要，但若不能满足临床的真正需求，就难以发挥其真正价值。那么，在促进细胞治疗领域基础研究向临床应用转化方面，您有何宝贵经验为细胞治疗行业年轻的研究人员分享？杨黎明博士：基础研究向临床应用的转化是一个相对漫长和逐渐成熟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成，像目前在肿瘤免疫治疗领域获得巨大成功的PD-1抗体和自体CAR-T细胞为例，都是经历了从基础研究到临床研究，最后产品获批20年以上的时间。我们公司DNT细胞从基础研究到临床研究，也同样经历了多年扎实的潜心基础研究积累和不断探索的过程。我希望年轻的同行要耐得住寂寞，踏实坚定地向认定的目标不断努力和探索，从失败中调整思路和技术路线，成功终将属于“不忘初心” 的践行者。我们理想中的现货通用型DNT细胞目前尚未成药上市，仍需要继续努力，我愿与志同道合的同行人共勉。06 DNT细胞平台优势凸显生物制品圈：瑞顺生物拥有DNT细胞相关技术的国内外发明专利达10多项，您认为DNT细胞技术平台跟其他技术平台比有哪些显著的优势，实际临床表现取得哪些积极数据？杨黎明博士：DNT细胞作为现货通用型免疫细胞技术平台，最明显的优势是其制备成本低，生产工艺标准化，可提前制备、冻存备用，临床使用非常便捷，没有任何安全隐患，完全可以做到门诊用药，基本具备成药三要素：产品安全可控、安全、有效。从目前临床试验的数据看，异体DNT细胞治疗能使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后复发的急性髓系白血病（AML）患者达到长期治愈，CR率达50%，患者最长完全缓解时间已超4年；同时，异体DNT细胞在预防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后AML患者的复发上也在IIT临床试验中取得了良好的数据，目前正在开展注册IND临床试验。我们基于DNT细胞平台开发的首款CAR-DNT细胞产品—RJMty19注射液（主要活性成分是CD19-CAR-DNT细胞），在研究者发起的临床研究（临床试验号：NCT05453669）中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第4剂量组3例受试者在单次给药后全部获得临床缓解，客观缓解率（ORR）为100%（3/3），完全缓解率（CRR）为33.3%（1/3）。与目前已上市6款CD19-CAR-T细胞治疗产品相比，CD19-CAR-DNT细胞具有可实现标准化制备、制备成本低、患者即时可用、可及性强等诸多优点，未来市场竞争潜力巨大，可突破目前自体CAR-T细胞产品商业化推广的瓶颈。07 DNT细胞平台嫁接生物制品圈：瑞顺生物一直不满足于DNT细胞技术，不断嫁接其他技术平台，CAR-DNT、Gene Editting CAR-DNT、iPSC-CAR-iDNT 等系列产品管线的临床前研究及IND申报进展不断，请您谈谈瑞顺生物在产品布局、适应症拓展以及平台嫁接方面的考量。杨黎明博士：现货通用型DNT细胞作为一种全球创新免疫细胞疗法，在临床应用时已显示出良好的安全性，在治疗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后复发AML患者中取得了很好的疗效。众所周知，移植物抗宿主病（Graft versus Host Disease, GvHD）是同种异体T细胞疗法临床使用需要克服的主要障碍，通常采用敲除内源性TCR基因以避免GvHD，但该技术路线增加了制备工艺的成本和复杂性，同时也存在敲除易位、染色体变异及TCR敲除不完全等潜在安全风险。利用DNT细胞先天具有的通用性特性，通过系列专利保护的制备工艺，我们已经实现在GMP条件下采用慢病毒载体使DNT细胞稳定表达scFv-CAR分子，大规模生产制备满足临床多患者使用的第二代CAR-DNT冻存制剂，极大的降低了生产成本，同时提高了患者使用的可及性和安全性。在临床上，可用于临床上靶向治疗各种血液及实体恶性肿瘤，发挥三重杀瘤活性（TCRs、NCRs、CARs）。我们通过DNT细胞嫁接基因编辑技术，正在开发更加高效的第三代DNT细胞产品；通过嫁接iPSC技术，我们可以从根本上解决DNT细胞产品原料来源的瓶颈，也可保证细胞产品每个批次的均一性，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努力的方向。08 冻存制剂降本增效助可及生物制品圈：2022年8月，NMPA批准瑞创生物当时正在进行的注册I期临床试验研究 “RC1012注射液（主要成分为DNT细胞）治疗复发/难治急性髓系白血病（r/r AML）”涉及到的细胞制剂类型由新鲜变更为冻存制剂，除了改变制剂类型，您在推动细胞治疗产品的可及性方面还有哪些创新探索？杨黎明博士：细胞制剂从新鲜变更为冻存制剂，看上去只是剂型改变，其实对通用型细胞产品来说这是一个质的飞跃，使细胞产品与大家熟知的其它药物一样，成为现货可取的产品，真正具备了药物的属性。由于现货通用型细胞产品生产一个批次可以用于很多患者的治疗，生产成本明显下降，价格自然就下来了，国内普通老百姓可以承受，能使更多无助患者受益，不会发生因无法支付药费而放弃生命的悲剧。由于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受限，我们的细胞目前只能在零下150°C以下的超低温长期储存，给产品的储运带来诸多不便，希望将来相关领域专家能够开发更便捷的深低温保存技术，使活细胞产品能更加方便储存和长距离运输，使生活在远离城市的百姓也能方便用上我们的细胞药。09 现货通用型细胞药是必由之路生物制品圈：综合考虑当前国家政策、国内外细胞治疗产业发展格局等，您认为我国细胞治疗产业未来重点发展的方向可能有哪些？前景如何？杨黎明博士：展望国内外免疫细胞产业发展的趋势和药物的属性，开发现货通用型细胞治疗产品一定是今后重点发展的方向，尤其对中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人均收入现状和国家的医保体系，降低细胞药的价格尤为关键和迫切，因此，我们公司的愿景就是生产普通老百姓用得起的创新细胞药。在临床适应症方面，我们除了开发治疗各类肿瘤的细胞产品以外，在自身免疫性疾病、神经系统疾病、感染性疾病等方面，细胞产品都有很大的应用领域；在产品应用方面，除了目前对临床疾病的治疗，细胞产品应用领域可扩展到预防疾病复发，甚至疾病康复等方面。记得在医学院读书时，老师在讲到很多临床上无法治愈的疾病时，都提到这可能与机体的免疫功能失调有关。所以，免疫治疗，特别是细胞治疗的商业化空间是巨大的。10 挑战与机遇并存生物制品圈：您刚才提到，现货通用型细胞药是必由之路，那您认为现货通用型细胞药想要成功进入市场，当前还有哪些关键问题亟待解决？杨黎明博士：现货通用型细胞药要取得商业化成功，需要在以下方面继续努力：在细胞制备方面，需要制定和规范异体细胞供者来源的政策法规，推动行业健康发展，需要与各上游企业合作，开发完善通用型细胞产品全自动、全封闭的生产工艺和全过程监控的质量保障体系；在产品的安全性方面，由于病毒载体生产与质控难度大，成本高及潜在致瘤风险，开发非病毒基因转导细胞技术是今后发展方向，在避免“在靶脱瘤（on-target,off-tumor）”毒性上，需要在细胞层面做相应的基因编辑调控；在提升疗效方面，需要进一步在高特异性靶点的选择与靶点组合上做尝试，以克服实体瘤浸润的物理性障碍以及免疫抑制性的肿瘤微环境，提高疗效持续时间，包括延迟T细胞耗竭和提高干性免疫细胞比例；在市场营销方面，虽然现货通用型产品可大幅降低药费，但仍需要拓展符合资质的医疗机构覆盖率，需考虑多地惠民保和商业保险覆盖范围，并依据疗效分期付款，在通用型细胞的市场开拓上，可重点关注选择自体CAR-T产品治疗后复发和无法采用自体CAR-T产品治疗的患者群。杨黎明博士个人简介瑞顺生物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科学官，曾任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PI和免疫学副教授，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医学院博士后，美国BD Biosciences和Stemgent 公司部门经理和总监，在Nature Medicine（2000）等国内外专业期刊发表论文30多篇，拥有和申请10多项DNT细胞相关国际和国内专利，是DNT（Double Negative T）细胞技术的核心发明人之一和国际上DNT细胞成药性研究的领导者。瑞顺生物在2020年获得中国首个经国家药监局默认许可的无需HLA配型异体DNT细胞药（RC1012注射液）注册临床试验，用于治疗复发难治性急性髓系白血病（r/r AML）。在中国开展的IIT和IND临床数据表明，异体DNT细胞药具有很好的安全性和长期有效性。目前公司已获2个针对不同适应症的IND批件并正在开展2个IIT临床试验，基于DNT细胞现货通用型特征开发的多个CAR-DNT细胞产品目前处于IND临床申报和后期开发阶段，其中现货通用型CD19-CAR-DNT CD19-CAR-DNT细胞在治疗复发/难治性B-NHL上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识别微信二维码，添加小编，符合条件者即可申请加入微信群！请注明：姓名+单位！声明：本文旨在传递更多信息，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原创文章转载均需经过授权并注明来源，如涉及内容、版权或其他问题请时联系小编删除！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并不代表公众号立场。本公众号拥有对此声明的最终解释权！投稿邮箱：yck1987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