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demic influenza vaccine(GlaxoSmithKline Plc)

孙春萌 博士，中国药科大学药学院药剂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高层次青年人才，入选江苏省杰青等省级人才计划 6 项。现任中国药科大学党委教师工作部副部长，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物制剂及辅料研究与评价重点实验室副主任；兼任中国药学会药剂专委会委员，中国药学会药用辅料专委会委员，中国药品监督管理研究会药品辅料与包材监管研究专委会委员，Asian J Pharm Sci，《中国药科大学学报》编委等；曾任药学院药剂系主任助理、副主任、主任（2016—2024），国家药监局药品审评中心外聘审评员（2017—2018），共青团中国药科大学委员会兼职副书记（2019—2024）。长期从事药用辅料和药物传递技术研究，先后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4 项，国家药品标准提高计划 13 项，国家科技重大专项子任务、江苏省自然科学基金、校企合作课题等 30 余项；主持和参与国家药典委员会、国家药监局药品审评中心等行业技术指南和指导原则制修订 10 余项。参编《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等专著 4 部、教材 5 部；获授权发明专利 14 项；以第一作者或通信作者在 Nat Commun, Adv Sci 等国内外高水平学术期刊发表论文 70 余篇。 涂家生 博士，中国药科大学药学院药剂系教授（二级），博士生导师。先后担任第九、十、十一届国家药典委员会委员及执行委员，现任第十二届国家药典委员会执行委员（药用辅料第一专业委员会主任），美国药典委员会委员，中国药学会药用辅料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工业药剂学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药品监督管理研究会药品辅料与包材监管研究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用辅料工程技术研究重点实验室学术委员会主任委员，国家药用辅料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专家技术委员会副主任，国家药监局药品注册审评专家咨询委员会首批专家委员，Asian J Pharm Sci，《中国药科大学学报》编委等。从事药用辅料、药物制剂和药物传递技术等研究逾 30 年。先后承担国家科技重大专项、国家科技支撑计划、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药品标准提升计划等课题 100 余项；主持和参与《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药典通则、指导原则、通用检测方法等制修订 7 项，药用辅料质量标准 80 余项。先后荣获美国药典委员会标准制定杰出贡献奖、中国药学发展奖食品药品质量检测技术奖突出成就奖等省部以上奖励或荣誉称号。作为主编或编委，主持和参与《各国药用辅料标准对比手册》等多部国家药典委员会专著的编写工作，另参与编写英文论著 5 部；获授权发明专利 23 项，专利转化 7 项；以第一作者或通信作者在国内外高水平学术期刊发表论文 200 余篇。  角鲨烯在疫苗佐剂中的应用PPS  李春佳雨 1, 2，况小勤 1, 2，薛嘉文 1, 2，刘正宇 1, 2，涂家生 1, 2*，孙春萌 1, 2** （1. 中国药科大学药学院药用辅料及仿创药物研发评价中心，江苏 南京 210009；2. 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物制剂及辅料研究与评价重点实验室，江苏 南京 210009） [摘要]佐剂作为一种免疫增强剂，可非特异性提升机体对特定抗原的免疫反应。当佐剂与抗原一同或预先注入体内时，能够强化针对该抗原的体液免疫反应或调节免疫应答的类型。角鲨烯是一种具有免疫增强作用的三萜类化合物，可通过刺激浆细胞的成熟，产生大量抗体，增强人体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应答，被广泛用于疫苗和药物载体。基于角鲨烯的乳液佐剂（如 MF59、AS03 及 AF03）已被开发并广泛应用于流感疫苗中。综合对比角鲨烯和其他佐剂的异同和应用特点，综述角鲨烯在新型疫苗佐剂中的应用现状，并从技术改良角度对角鲨烯佐剂的应用前景进行展望。 角鲨烯是一种典型的三萜类化合物，含有 6 个异戊二烯单元，是合成三环、四环和五环三萜的前体，也是合成类固醇激素和胆固醇的中间体，其结构中含有 6 个非共轭双键，可增强免疫功能。同时，角鲨烯也是一种高效的单线态氧淬灭剂，能有效中断脂质自氧化过程中的链式反应，可清除自由基，发挥抗氧化功效 [1]。  角鲨烯作为一种生物活性成分，能够显著提升人体对疫苗产生免疫应答能力。目前已开发出多种基于角鲨烯的疫苗佐剂，其中 MF59、AS03 和 AF03已被正式注册并广泛应用于流感疫苗中。Fisher 等 [2]已成功合成了 20 多种人工角鲨烯类似物，这些类似物在增强疫苗免疫反应方面表现出与天然角鲨烯相似甚至更优的活性，为未来疫苗佐剂提供了新的选择。角鲨烯及其类似物在疫苗佐剂领域的应用前景广阔，有助于开发更有效、更安全的疫苗产品。本文将重点介绍近年来疫苗佐剂的研究进展，对比角鲨烯和其他佐剂的异同和优缺点，关注角鲨烯在新型疫苗佐剂如乳状液、脂质体和纳米颗粒中的应用，以期为角鲨烯作为疫苗佐剂的研发提供参考。 1 角鲨烯在医药领域的应用 角鲨烯在医药领域的应用广泛，主要体现在增强免疫力、调节脂质代谢、抗肿瘤、抗衰老和抗菌等方面。作为疫苗佐剂，角鲨烯能提高疫苗效果，激活免疫细胞，降低病毒载量。同时，角鲨烯可以调节脂质代谢，降低胆固醇，预防心血管疾病，并通过抗氧化作用抑制肿瘤发展。角鲨烯还有助于改善皮肤老化，提升胶原蛋白的合成，同时强化皮肤的保湿能力。此外，角鲨烯具有抗菌活性，能抑制病原菌生长，可作为天然防腐剂提升食品质量。 1.1 疫苗佐剂 佐剂增强疫苗产生抗原免疫应答的作用是多种多样的，主要分为两大类：疫苗输送系统和免疫刺激剂。佐剂本身并不具有直接的免疫原性，而是通过非特异性地调整或增强机体对特定抗原的免疫响应，与抗原联合使用时，协同增强抗原免疫原性，提升防御能力，显著降低所需免疫成分的用量，进一步减少疫苗制造的成本，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免疫应答的类型 [3]。为了满足新型疫苗的需求，佐剂的研究已逐渐从传统、单一形态向新型、多样化形态转变，特别是在黏膜疫苗、DNA 疫苗和肿瘤疫苗佐剂的开发上 [4]，新型疫苗领域如核酸疫苗、基因工程疫苗及合成肽疫苗等均取得了显著进展。与传统灭活疫苗或活疫苗相比，新型疫苗常面临免疫原性不足的挑战。为增强疫苗效果，佐剂作为疫苗的关键组成部分显得尤为重要。 目前研究证明，佐剂免疫刺激剂作为信号分子，激活 Toll 样受体（Toll-like receptor，TLR）和模式识别受体（pattern recognition receptor，PRR），促进抗原信号和共刺激信号的生成，从而强化适应性免疫反应，激活抗原呈递细胞（antigen-presenting cell，APC）。佐剂在疫苗中发挥不可或缺的作用，其作用机制对于疫苗的研发和优化具有重要意义[5]。疫苗输送系统作为载体材料，通过提高负载抗原的生物利用度，将抗原定向输送至淋巴结或抗原呈递细胞，用于优化抗原的呈递过程。 大量研究已证明，角鲨烯具备可增强免疫效应，改善单核细胞的炎症反应；调节中性粒细胞、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的过度激活。同时，角鲨烯通过影响适应性免疫系统来增强免疫力，激活树突状细胞（dendritic cell，DC），促进 DC 细胞对抗原的吸收，增强抗原特异性 CD4+ 辅助 T 细胞（CD4+ T cell，CD4+ T）的效能进而发挥疗效。 Schmidt 等 [6]研究发现，在疫苗中含角鲨烯的佐剂，通过刺激免疫系统，能够显著提高机体对特定抗原的免疫反应，从而增强疫苗的免疫效果，并有效降低病毒载量。该发现进一步证实了角鲨烯在疫苗制备中的重要性和应用价值。 1.2 调节脂质代谢 角鲨烯不仅是合成甾醇的前体，还可应用于药品和保健品中帮助降低胆固醇。角鲨烯能促进巨噬细胞和肝细胞中的胆固醇稳态，扰乱中性脂质的代谢，调节人肝癌细胞 HepG2 中的脂质代谢，在促进血液流动及预防心脏疾病、高血压、低血压、卒中、冠状动脉疾病、心肌炎和心肌梗死等方面均显示出积极的效果。外源性角鲨烯能抑制羟基甲基戊二酸酰辅酶 A 还原酶（hydroxymethylglutaryl-CoA reductase，HMGCoAR）活性，减少胆固醇合成[7]。 1.3 抗肿瘤作用 角鲨烯在肿瘤免疫学和癌症生物学中也发挥关键作用，角鲨烯能抗氧化应激，抑制致癌物活性，增强抗肿瘤能力，减轻上皮细胞氧化反应。研究表明，常食含角鲨烯的橄榄油、鲨鱼肝油等，有助于预防癌症 [7]。 Palaniyandi 等 [8]研究显示，针对胃癌细胞系，角鲨烯展现出显著的增殖抑制作用，尤其在浓度达到 50 μg · mL-1 时，其抗胃癌效果更为突出。Mougin 等[9]将抗癌药物阿霉素（doxorubicin，DOX）与角鲨烯进行偶联，所得生物偶联物 SQ-Dox 能够在水中自组装成纳米颗粒。与游离阿霉素相比，该纳米药物表现出更高的抗癌效率和更低的心脏毒性。 1.4 抗衰老作用 补充外源性角鲨烯可帮助人体达到理想的角鲨烯水平，从而改善肌肤老化问题，并增强其他功能性成分与肌肤的协同作用。角鲨烯对于提升皮肤的光泽和减少皱纹也具有积极效果，可显著增加表皮层的厚度，促进年轻肌肤中Ⅲ型胶原蛋白的产生，并有助于胶原纤维和弹性微纤维的形成。外源性角鲨烯还能通过刺激具有良好保湿特性的黏多糖生成，增强皮肤的保湿功能 [10]。 1.5 抗菌活性 角鲨烯具有天然抗菌特性，能抑制病原菌生长，防止食品腐败，提升食品质量，是化学防腐剂的潜在替代品。金黄色葡萄球菌常引起皮肤感染、食物中毒等健康问题，角鲨烯能阻断该菌的蛋白合成，通过干预其反馈机制，使其保持无害状态。此外，角鲨烯可增强金黄色葡萄球菌对氧化剂的敏感性，并降低其对免疫细胞的抵抗力，减少耐药性 [11]。 2 疫苗佐剂对比 自 1926 年英国免疫学家 Alexander Glenny 发现硫酸铝钾（明矾）能增强白喉毒素的免疫原性以来，佐剂的发展已有近百年的历史。这一发现标志着佐剂在疫苗中的应用拉开了序幕，为后续疫苗研发提供了重要的辅助手段（见图 1）。 然而佐剂的多样性发展则相对缓慢，直到 20 世纪 90 年代，首个新型非铝佐剂——油乳佐剂 MF59才被批准用于疫苗。受限于佐剂的稳定性、有效性及副作用等因素，目前除了铝佐剂外，只有少数几种佐剂被批准应用于人类疫苗，其中包括 MF59、AS03、AS01 和 AS02 佐剂及胞嘧啶鸟嘌呤寡聚脱氧核苷酸等。这些新型佐剂的开发和应用，为疫苗效力的提升和免疫应答的优化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和可能性（见表 1 和表 2）。 2.1 传统铝盐佐剂 铝 盐 佐 剂 是 一 种 传 统 佐 剂 类 型，Alexander Glenny 于 1926 年发现将铝盐与抗原混合并注射到豚鼠体内比单独使用抗原可诱导产生更多的抗体。自确认明矾具备佐剂功能以来，这种无机盐佐剂已成为应用最为广泛的选择。铝佐剂能够引发一系列生物效应，如促进抗原的储存、诱发局部炎症及增强吞噬细胞的活性 [12]，但铝佐剂在促进细胞毒性 T 细胞（cytotoxic T cell，Tc）和 Th1 型细胞（T helper cell1，Th1）免疫反应方面的作用相对有限，在与纯度相当的抗原配合使用时，可能无法充分发挥其免疫增强潜力，难以激起机体产生高强度的抗体反应 [13]。 2.2 复合佐剂  AS04 佐剂系统是葛兰素史克（GSK）公司的专利产品，由单磷酸脂质 A（monophosphoryl lipid A，MPL）和氢氧化铝组成。当 MPL 被添加到铝盐中时，能够促进抗原呈递细胞（APC）的激活，并通过增强下游的细胞反应来刺激并提升疫苗的免疫反应。这种复合佐剂系统利用了 MPL 的免疫调节特性，与铝盐佐剂共同作用增强疫苗的免疫效力 [14]。 AS04复合佐剂可以瞬间激活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κB，NF-κB）通路产生细胞因子，使淋巴结中活化的载有 Ag 的树突状细胞和单核细胞数量增加，从而进一步刺激 Ag 特异性 T 细胞的活化。AS04 佐剂诱导的先天反应，是由 MPL 在体外直接刺激 APC，铝盐的加入同时延长了注射部位对 MPL 的细胞因子反应，促进局部炎症反应和抗原的持续呈递，两者的协同作用使得 AS04 成为一个强大的佐剂系统，用于提高疫苗的免疫原性和保护效力 [15]。 2.3 乳液佐剂 乳液可根据其成分分为碱性和复合型两大类。在基本类型中，乳液主要分为水包油（O/W）和油包水（W/O）2 种形式。此外，复合型乳液则包括更为复杂的水包油包水（W/O/W）和油包水包油（O/W/O）结构 [16]。  尽管 W/O 和 O/W 乳液均具有显著的佐剂效果，但 O/W 乳液因其更佳的安全性和耐受性而受到青睐 [17]。在配方设计上，W/O 乳液需要将油相与水中的抗原溶液混合乳化，而 O/W 乳液则允许直接将水中的抗原溶液与预先制备的乳液混合，这种设计使得抗原和佐剂能够在使用前分别进行储存，且易于与新出现的大流行菌株制备的抗原混合，此类佐剂在传染病大流行预防计划中显得尤为重要。尽管乳剂型佐剂的作用机制尚未完全明确，但免疫生物学的最新研究进展揭示了几种可能的佐剂作用机制。根据现有研究证据，免疫佐剂可能通过以下一种或多种机制激发免疫反应：在注射部位形成储库持续释放抗原；上调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在注射部位募集免疫细胞；增加抗原的摄取和呈递给 APC；激活和促进 APC 成熟；促进 APC 的加工和暴露于抗原；促进 APC 迁移到引流淋巴结；成熟 APC 迁移到引流淋巴结并与抗原特异性淋巴细胞相互作用，激活有效的抗体产生或细胞因子分泌 [18]。 2.4 脂质体佐剂 脂质体是由磷脂和胆固醇等脂质分子与水结合形成的微小囊泡结构。由于脂质体的组成成分与细胞膜中的天然成分相似，具有无毒、生物相容性良好和可生物降解的特点。这些特性使得脂质体在生物医学领域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可应用于药物载体、疫苗佐剂等 [19]。  研究表明，脂质体展现出卓越的靶向性和储库效应，能够有效激发机体的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应答，同时促进细胞吞噬作用和抗原呈递。普梦笛等 [20] 通过制备一种由聚乙二醇 [poly(ethylene glycol)，PEG] 修饰的脂质体从而有效地延长脂质体的体内保留时间，此类脂质体具有构型灵活性和与水结合的能力，这种空间稳定作用有助于减少脂质体的清除率，延长其在血液中的循环时间，增加免疫时效，构建一个高效的黏膜免疫递药系统，显著增强免疫效果。 2.5 核酸类佐剂 CpG 寡核糖核苷酸（CpG oligonucleotide，CpGODN）作为TLR 激活的疫苗佐剂，可通过 TLR9 识别引发免疫反应，同时显著促进 APC 的成熟与活化过程，进而提升抗原特异性免疫反应。该 CpGODN佐剂不仅增强了 B 细胞产生抗体的能力，还优化了 Th1 型细胞免疫应答，其中包括补体激活、自然杀伤（natural killer，NK）细胞与 T 细胞的活化及细胞因子分泌，进一步强化疫苗特异性免疫应答 [5]。在亚单位疫苗领域，CpG 1018 已展现出其良好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一款结合了 CpG 1018 与明矾作为佐剂的新冠疫苗（SCB-2019）已完成了使用评估，这标志着 CpG 1018 在新型疫苗开发中的又一重要进展 [21]。 3 角鲨烯作为疫苗佐剂的应用 3.1 水包油型乳剂 3.1.1 MF59  MF59 是 Novartis 公司在 1992 年研发的一款佐剂，于 1997 年首次在意大利获批用于流感疫苗 Fluad®，这也是欧洲首个获批添加佐剂的流感疫苗。MF59 的组分包括角鲨烯、司盘 85 和聚山梨酯 80，配置形成水包油乳剂结构 [22]。MF59 通过激活注射部位的细胞，增强对抗原的摄取能力，从而引发比传统铝佐剂更为强烈的体液免疫反应，并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激发 Th1 型细胞免疫反应 [23]。MF59 显著提升了疫苗的免疫原性和保护效果，其作用机制包括快速诱导趋化因子释放、激活炎症细胞因子、召集多种免疫细胞参与、提高尿酸水平。此外，MF59 具有诱导部分固有免疫细胞的良性凋亡的作用。MF59 不仅降低了固有免疫系统的过度激活，还有效保护了组织免受免疫介导的伤害，进而为机体提供保护 [24]。目前 Fluad® 已在超过 30 个国家或地区上市销售。2008 年，中国药品监督管理局也批准 Fluad® 在国内上市，目前已成为我国唯一专为老年人设计的流感疫苗 [25]。 3.1.2 AS03  AS03 是一种基于水包油乳液技术的佐剂，其在疫苗领域的应用日益广泛。2009 年，欧洲委员会授予了含有 AS03 佐剂的流感疫苗Pandemrix® 的上市许可。AS03 是一种由角鲨烯、聚山梨酯 80 及 α-生育酚组成的水包油型乳剂佐剂。当 AS03 与抗原共同作用于同一部位时，能够聚集单核细胞和粒细胞，提升机体的整体免疫响应。通过向 AS03 中添加免疫增强成分 QS-21 和 MPL，可进一步增强其免疫原性，诱导产生抗体和细胞免疫反应 [26]。2013 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也批准了采用 AS03 佐剂的流感 A（H5N1）单价疫苗。 AS03 在增强针对血凝素及其他病毒蛋白的抗体和 T 细胞反应方面表现出色，特别适用于提升免疫原性相对较低的抗原的免疫效果。由于丰富的安全使用经验，AS03 佐剂被广泛应用于季节性及大流行流感候选疫苗的开发，基于 AS03 佐剂研发的Pandemrix® 和 Arepanrix® 流感疫苗已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大规模接种 [27]。 3.1.3 AF03  AF03 是赛诺菲巴斯德公司研发的一种水包油型疫苗佐剂，其配方将角鲨烯作为油相、磷酸盐缓冲液（phosphate buffer saline，PBS）作为水相，聚氧化乙烯鲸蜡醚和司盘 85 作为表面活性剂[28]。与其他采用微流体化技术将角鲨烯在水中制成乳状液的疫苗佐剂不同，AF03 的生产过程采用了相转变温度（phase inversion temperature，PIT）乳化工艺，这一创新技术使得 AF03 能够在工业规模上高效生产，同时保持了其作为疫苗佐剂的优良性能 [18]。 AF03 佐剂被应用于 H5N1 流感疫苗的临床试验结果显示，与未使用佐剂的疫苗相比，含有 AF03 佐剂的疫苗在含有较少抗原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展现出显著的特异性免疫保护效果，有助于提升疫苗的免疫原性，使得疫苗在降低抗原含量的同时，仍能保持足够的保护力 [29]（见图 2）。 3.2 新型乳剂  3.2.1 Pickering 乳状液 用作疫苗佐剂的 Pickering 乳剂是一种采用微凝胶来稳定角鲨烯水性乳剂的创新形式。与传统依赖于表面活性剂来维持乳液稳定的体系不同，Pickering 乳剂使用具有特定亲水性和亲油性特征的纳米颗粒作为乳液的稳定剂。这一转变赋予 Pickering 乳剂独特的性质，可精细调控纳米颗粒的物理特性及油相和水相的参数，利用超声处理技术已成功制备该纳米颗粒稳定的乳液 [30]。  研究表明，Pickering 乳剂作为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 2（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SARS-CoV-2）疫苗的佐剂，可显著增强 SARS-CoV-2 的体液免疫 [31]。相比之下，传统的明矾佐剂主要附着在细胞膜表面，而非深入树突状细胞，这导致细胞内转移和抗原加工的不足，进而限制了 Th1 细胞介导的细胞免疫反应 [32]。研究人员创新性地将水作为连续相，将明矾吸附于油相角鲨烯之上，从而开发出稳定的 Pickering 乳剂，凭借其主要成分明矾与角鲨烯的优势，Pickering 乳剂展现出优良的生物安全性。 Miao 等 [33] 设计了一种角鲨烯和聚乙烯亚胺（polyethyleneimine，PEI）修饰的聚乳酸-羟基乙酸共聚物 [poly(lactic-co-glycolic acid)，PLGA] 纳米颗粒作为载体负载洛伐他汀（Lov-PPE）的稳定Pickering 乳剂，该设计旨在提升甲羟戊酸钠通路抑制剂的溶解度和稳定性，使其表现出强大的免疫辅助特性。该种 Pickering 乳液具有均匀的粒径分布、高 zeta 电位及高吸附率（73.07%），同时可显著促进抗原卵清蛋白（ovalbumin，OVA）特异性免疫球蛋白（immunogIobuIin G，IgG）抗体的生成，激活 CD4+ T 细胞和 CD8+ T 细胞，诱导产生 Th1/Th2 免疫反应。PEI 修饰的洛伐他汀 PLGA 纳米颗粒Pickering 乳剂（Lov-PPE）是一种高效且安全的疫苗佐剂，能显著增强体液和细胞免疫反应，为疫苗开发提供了新策略。 3.2.2 稳定乳状液 稳定乳状液（stable emulsion，SE）由较低浓度的角鲨烯、磷脂乳化剂、α-生育酚和甘油等成分溶于磷酸铵缓冲液制成 [34]。添加MPL 后的稳定乳状液 MPL-SE 可作为利什曼病疫苗佐剂，通过激发强烈的免疫反应，刺激 γ 干扰素（interferon-γ，IFN-γ）的大量释放，加速诱导混合 Th1/Th2 免疫反应。美国西雅图传染病研究院已成功转让水包油乳剂佐剂生产和质量控制技术，同时推动技术创新，旨在实现大流行疫苗的全球化生产[35]。  含吡喃葡萄糖脂质的稳定乳液（GLA-SE）是一种创新的佐剂体系，由葡糖基脂质佐剂（GLA）与稳定的角鲨烯水包油乳剂（SE）相结合而成。该组合佐剂体系可作为 TLR4 的激动剂，增强抗原特异性 B 细胞的功能，同时诱导强烈的 Th1 免疫反应和 Tfh 细胞应答；其作为佐剂的效能依赖于激活NF-κB 上游的信号传导通路，这一机制对于激发有效的免疫反应至关重要 [36]。 3.3 脂质体 3.3.1 纳米脂质载体  作为辅助疫苗的免疫佐剂，纳米颗粒递送系统已广泛开发与应用。Gao 等 [37] 将模型抗原卵清蛋白（ovalbumin，OVA）封装到以角鲨烯为基础、壳聚糖修饰的纳米结构脂质载体（nanostructure lipid carries，NLC）中，开发出功能化的纳米颗粒递送系统（OVA-csNLCs）。通过筛选出最优配方所生成的 OVA-csNLCs 在流体动力学直径上无显著差异，同时具有 83.4% 的高包封效率。OVA-csNLCs 可有效促进巨噬细胞对 OVA 抗原的摄取，同时显著提高 OVA 特异性 IgG 水平，并在体内诱导 Th2 免疫反应。小鼠免疫实验表明，OVAcsNLCs 具有良好的生物相容性，可促进脾淋巴细胞增殖。综上，壳聚糖修饰的角鲨烯纳米结构脂质载体在抗原递送系统和开放式佐剂平台方面具有巨大潜力。 3.3.2 阳离子脂质体 阳离子脂质体封装的角鲨烯（CLS）作为一种前景广阔的佐剂，能够提升抗原的稳定性，优化免疫反应。Zhang 等 [38] 对比了采用CLS 佐剂的猪圆环病毒Ⅱ型（porcine circovirus type 2，PCV2）疫苗（CSV）与传统疫苗在抗击 PCV2方面的效果，CSV 疫苗展现出色的稳定性，并能有效对抗 PCV2 引起的生长抑制，显著提升了血清中的免疫球蛋白和细胞因子水平，降低了血清 PCV2 DNA 含量，缩短了病毒血症持续时间，提供了强大的保护力。相较于传统疫苗，CSV 展现出更优的性能，显示出其在创新疫苗开发方面的巨大潜力。 3.4 聚阳离子载体 MF59 作为获批的免疫佐剂，虽然其主成分角鲨烯在激活免疫反应上展现出巨大潜力，但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尤其是在提高抗原递送效率和诱导特定免疫反应方面。Lim 等 [39] 开发了一种将角鲨烯与合成的两亲性接枝的阳离子聚（氨基酸）使用纳米乳化的方法配制成新型阳离子多（氨基酸）佐剂（CASq），可诱导激活 Th1 和体液 Th2 免疫反应，同时促进细胞对病毒抗原的摄取并刺激巨噬细胞产生白细胞介素 12，因此 CASq 作为流感疫苗的佐剂具有显著的优势。与传统佐剂相比，CASq 可能提供更强大、更持久的免疫保护作用，从而更有效地预防流感病毒的感染和传播。 3.5 固体脂质纳米粒 固体脂质角鲨烯作为一种极具潜力的酵母疫苗佐剂体系，受到广泛关注。针对亚单位及单抗原疫苗免疫原性不足的问题，有效的佐剂系统显得尤为重要。这类佐剂不仅能降低接种频次与抗原使用量，还可提升疫苗的整体效能。目前，角鲨烯纳米乳剂如 MF59 和 AddaVax®，凭借其高效、安全及稳定的特性，已被批准用于人类疫苗。 Stelzner 等 [40] 将角鲨烯与固态脂质纳米颗粒结合开发出一种可通过蒸汽灭菌处理，适宜与酵母疫苗共同冻干储存的新佐剂。通过动态与静态光散射技术精确测定粒径时发现，AddaVax® 粒径为 120 ~ 170 nm 的角鲨烯乳剂所产生的免疫激活效果较为优异；同时在小鼠模型的疫苗实验中，基于角鲨烯的佐剂表现出优异的生物相容性和免疫刺激特性。 4 结语与展望 角鲨烯作为疫苗佐剂，因其在增强免疫应答和降低抗原剂量方面的突出疗效而备受关注。未来研究将深入探讨角鲨烯的免疫机制，开发新型角鲨烯佐剂，尤其是诱导特定免疫反应的佐剂，以针对不同疾病定制疫苗。同时，角鲨烯佐剂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将在更广泛的临床试验中进行验证，确保其在实际应用中的可靠性。角鲨烯佐剂的研究还将扩展到疫苗递送系统，如纳米颗粒和脂质体，以提高疫苗稳定性和生物利用度。角鲨烯在非注射式疫苗中的应用也是一个研究重点，有助于提高疫苗的接受度和可及性。  探索不同佐剂与疫苗的组合以强化免疫反应，是未来的重点研究方向。诸如疫苗的混合接种、纳米颗粒疫苗的开发以及新型免疫佐剂的优化等创新策略。将 TLR4 激动剂和 TLR9 激动剂共同包载至合成的高密度脂蛋白（high-density lipoprotein，HDL）纳米盘中，形成的佐剂系统与单独的抗原相比，显著增强了小鼠的树突状细胞激活和体液免疫反应。这表明联合使用作用机制不同的佐剂，能够通过多条免疫途径或影响免疫反应的不同阶段来增强免疫应答，甚至可能改变免疫应答的类型 [18]。  总体而言，角鲨烯在疫苗佐剂领域的应用前景广阔，有望成为未来疫苗开发的关键成分。未来的研究将推动角鲨烯佐剂在疫苗产品中的实际应用，为全球疾病预防贡献力量。 参考文献： [1]  Cheng L, Ji T, Zhang M, et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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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击蓝字 关注我们 孙春萌 博士，中国药科大学药学院药剂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高层次青年人才，入选江苏省杰青等省级人才计划 6 项。现任中国药科大学党委教师工作部副部长，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物制剂及辅料研究与评价重点实验室副主任；兼任中国药学会药剂专委会委员，中国药学会药用辅料专委会委员，中国药品监督管理研究会药品辅料与包材监管研究专委会委员，Asian J Pharm Sci，《中国药科大学学报》编委等；曾任药学院药剂系主任助理、副主任、主任（2016—2024），国家药监局药品审评中心外聘审评员（2017—2018），共青团中国药科大学委员会兼职副书记（2019—2024）。长期从事药用辅料和药物传递技术研究，先后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4 项，国家药品标准提高计划 13 项，国家科技重大专项子任务、江苏省自然科学基金、校企合作课题等 30 余项；主持和参与国家药典委员会、国家药监局药品审评中心等行业技术指南和指导原则制修订 10 余项。参编《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等专著 4 部、教材 5 部；获授权发明专利 14 项；以第一作者或通信作者在 Nat Commun, Adv Sci 等国内外高水平学术期刊发表论文 70 余篇。 涂家生 博士，中国药科大学药学院药剂系教授（二级），博士生导师。先后担任第九、十、十一届国家药典委员会委员及执行委员，现任第十二届国家药典委员会执行委员（药用辅料第一专业委员会主任），美国药典委员会委员，中国药学会药用辅料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工业药剂学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药品监督管理研究会药品辅料与包材监管研究专委会副主任委员，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用辅料工程技术研究重点实验室学术委员会主任委员，国家药用辅料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专家技术委员会副主任，国家药监局药品注册审评专家咨询委员会首批专家委员，Asian J Pharm Sci，《中国药科大学学报》编委等。从事药用辅料、药物制剂和药物传递技术等研究逾 30 年。先后承担国家科技重大专项、国家科技支撑计划、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药品标准提升计划等课题 100 余项；主持和参与《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药典通则、指导原则、通用检测方法等制修订 7 项，药用辅料质量标准 80 余项。先后荣获美国药典委员会标准制定杰出贡献奖、中国药学发展奖食品药品质量检测技术奖突出成就奖等省部以上奖励或荣誉称号。作为主编或编委，主持和参与《各国药用辅料标准对比手册》等多部国家药典委员会专著的编写工作，另参与编写英文论著 5 部；获授权发明专利 23 项，专利转化 7 项；以第一作者或通信作者在国内外高水平学术期刊发表论文 200 余篇。  角鲨烯在疫苗佐剂中的应用PPS  李春佳雨 1, 2，况小勤 1, 2，薛嘉文 1, 2，刘正宇 1, 2，涂家生 1, 2*，孙春萌 1, 2** （1. 中国药科大学药学院药用辅料及仿创药物研发评价中心，江苏 南京 210009；2. 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物制剂及辅料研究与评价重点实验室，江苏 南京 210009） [摘要]佐剂作为一种免疫增强剂，可非特异性提升机体对特定抗原的免疫反应。当佐剂与抗原一同或预先注入体内时，能够强化针对该抗原的体液免疫反应或调节免疫应答的类型。角鲨烯是一种具有免疫增强作用的三萜类化合物，可通过刺激浆细胞的成熟，产生大量抗体，增强人体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应答，被广泛用于疫苗和药物载体。基于角鲨烯的乳液佐剂（如 MF59、AS03 及 AF03）已被开发并广泛应用于流感疫苗中。综合对比角鲨烯和其他佐剂的异同和应用特点，综述角鲨烯在新型疫苗佐剂中的应用现状，并从技术改良角度对角鲨烯佐剂的应用前景进行展望。 角鲨烯是一种典型的三萜类化合物，含有 6 个异戊二烯单元，是合成三环、四环和五环三萜的前体，也是合成类固醇激素和胆固醇的中间体，其结构中含有 6 个非共轭双键，可增强免疫功能。同时，角鲨烯也是一种高效的单线态氧淬灭剂，能有效中断脂质自氧化过程中的链式反应，可清除自由基，发挥抗氧化功效 [1]。  角鲨烯作为一种生物活性成分，能够显著提升人体对疫苗产生免疫应答能力。目前已开发出多种基于角鲨烯的疫苗佐剂，其中 MF59、AS03 和 AF03已被正式注册并广泛应用于流感疫苗中。Fisher 等 [2]已成功合成了 20 多种人工角鲨烯类似物，这些类似物在增强疫苗免疫反应方面表现出与天然角鲨烯相似甚至更优的活性，为未来疫苗佐剂提供了新的选择。角鲨烯及其类似物在疫苗佐剂领域的应用前景广阔，有助于开发更有效、更安全的疫苗产品。本文将重点介绍近年来疫苗佐剂的研究进展，对比角鲨烯和其他佐剂的异同和优缺点，关注角鲨烯在新型疫苗佐剂如乳状液、脂质体和纳米颗粒中的应用，以期为角鲨烯作为疫苗佐剂的研发提供参考。 1 角鲨烯在医药领域的应用 角鲨烯在医药领域的应用广泛，主要体现在增强免疫力、调节脂质代谢、抗肿瘤、抗衰老和抗菌等方面。作为疫苗佐剂，角鲨烯能提高疫苗效果，激活免疫细胞，降低病毒载量。同时，角鲨烯可以调节脂质代谢，降低胆固醇，预防心血管疾病，并通过抗氧化作用抑制肿瘤发展。角鲨烯还有助于改善皮肤老化，提升胶原蛋白的合成，同时强化皮肤的保湿能力。此外，角鲨烯具有抗菌活性，能抑制病原菌生长，可作为天然防腐剂提升食品质量。 1.1 疫苗佐剂 佐剂增强疫苗产生抗原免疫应答的作用是多种多样的，主要分为两大类：疫苗输送系统和免疫刺激剂。佐剂本身并不具有直接的免疫原性，而是通过非特异性地调整或增强机体对特定抗原的免疫响应，与抗原联合使用时，协同增强抗原免疫原性，提升防御能力，显著降低所需免疫成分的用量，进一步减少疫苗制造的成本，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免疫应答的类型 [3]。为了满足新型疫苗的需求，佐剂的研究已逐渐从传统、单一形态向新型、多样化形态转变，特别是在黏膜疫苗、DNA 疫苗和肿瘤疫苗佐剂的开发上 [4]，新型疫苗领域如核酸疫苗、基因工程疫苗及合成肽疫苗等均取得了显著进展。与传统灭活疫苗或活疫苗相比，新型疫苗常面临免疫原性不足的挑战。为增强疫苗效果，佐剂作为疫苗的关键组成部分显得尤为重要。 目前研究证明，佐剂免疫刺激剂作为信号分子，激活 Toll 样受体（Toll-like receptor，TLR）和模式识别受体（pattern recognition receptor，PRR），促进抗原信号和共刺激信号的生成，从而强化适应性免疫反应，激活抗原呈递细胞（antigen-presenting cell，APC）。佐剂在疫苗中发挥不可或缺的作用，其作用机制对于疫苗的研发和优化具有重要意义[5]。疫苗输送系统作为载体材料，通过提高负载抗原的生物利用度，将抗原定向输送至淋巴结或抗原呈递细胞，用于优化抗原的呈递过程。 大量研究已证明，角鲨烯具备可增强免疫效应，改善单核细胞的炎症反应；调节中性粒细胞、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的过度激活。同时，角鲨烯通过影响适应性免疫系统来增强免疫力，激活树突状细胞（dendritic cell，DC），促进 DC 细胞对抗原的吸收，增强抗原特异性 CD4+ 辅助 T 细胞（CD4+ T cell，CD4+ T）的效能进而发挥疗效。 Schmidt 等 [6]研究发现，在疫苗中含角鲨烯的佐剂，通过刺激免疫系统，能够显著提高机体对特定抗原的免疫反应，从而增强疫苗的免疫效果，并有效降低病毒载量。该发现进一步证实了角鲨烯在疫苗制备中的重要性和应用价值。 1.2 调节脂质代谢 角鲨烯不仅是合成甾醇的前体，还可应用于药品和保健品中帮助降低胆固醇。角鲨烯能促进巨噬细胞和肝细胞中的胆固醇稳态，扰乱中性脂质的代谢，调节人肝癌细胞 HepG2 中的脂质代谢，在促进血液流动及预防心脏疾病、高血压、低血压、卒中、冠状动脉疾病、心肌炎和心肌梗死等方面均显示出积极的效果。外源性角鲨烯能抑制羟基甲基戊二酸酰辅酶 A 还原酶（hydroxymethylglutaryl-CoA reductase，HMGCoAR）活性，减少胆固醇合成[7]。 1.3 抗肿瘤作用 角鲨烯在肿瘤免疫学和癌症生物学中也发挥关键作用，角鲨烯能抗氧化应激，抑制致癌物活性，增强抗肿瘤能力，减轻上皮细胞氧化反应。研究表明，常食含角鲨烯的橄榄油、鲨鱼肝油等，有助于预防癌症 [7]。 Palaniyandi 等 [8]研究显示，针对胃癌细胞系，角鲨烯展现出显著的增殖抑制作用，尤其在浓度达到 50 μg · mL-1 时，其抗胃癌效果更为突出。Mougin 等[9]将抗癌药物阿霉素（doxorubicin，DOX）与角鲨烯进行偶联，所得生物偶联物 SQ-Dox 能够在水中自组装成纳米颗粒。与游离阿霉素相比，该纳米药物表现出更高的抗癌效率和更低的心脏毒性。 1.4 抗衰老作用 补充外源性角鲨烯可帮助人体达到理想的角鲨烯水平，从而改善肌肤老化问题，并增强其他功能性成分与肌肤的协同作用。角鲨烯对于提升皮肤的光泽和减少皱纹也具有积极效果，可显著增加表皮层的厚度，促进年轻肌肤中Ⅲ型胶原蛋白的产生，并有助于胶原纤维和弹性微纤维的形成。外源性角鲨烯还能通过刺激具有良好保湿特性的黏多糖生成，增强皮肤的保湿功能 [10]。 1.5 抗菌活性 角鲨烯具有天然抗菌特性，能抑制病原菌生长，防止食品腐败，提升食品质量，是化学防腐剂的潜在替代品。金黄色葡萄球菌常引起皮肤感染、食物中毒等健康问题，角鲨烯能阻断该菌的蛋白合成，通过干预其反馈机制，使其保持无害状态。此外，角鲨烯可增强金黄色葡萄球菌对氧化剂的敏感性，并降低其对免疫细胞的抵抗力，减少耐药性 [11]。 2 疫苗佐剂对比 自 1926 年英国免疫学家 Alexander Glenny 发现硫酸铝钾（明矾）能增强白喉毒素的免疫原性以来，佐剂的发展已有近百年的历史。这一发现标志着佐剂在疫苗中的应用拉开了序幕，为后续疫苗研发提供了重要的辅助手段（见图 1）。 然而佐剂的多样性发展则相对缓慢，直到 20 世纪 90 年代，首个新型非铝佐剂——油乳佐剂 MF59才被批准用于疫苗。受限于佐剂的稳定性、有效性及副作用等因素，目前除了铝佐剂外，只有少数几种佐剂被批准应用于人类疫苗，其中包括 MF59、AS03、AS01 和 AS02 佐剂及胞嘧啶鸟嘌呤寡聚脱氧核苷酸等。这些新型佐剂的开发和应用，为疫苗效力的提升和免疫应答的优化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和可能性（见表 1 和表 2）。 2.1 传统铝盐佐剂 铝 盐 佐 剂 是 一 种 传 统 佐 剂 类 型，Alexander Glenny 于 1926 年发现将铝盐与抗原混合并注射到豚鼠体内比单独使用抗原可诱导产生更多的抗体。自确认明矾具备佐剂功能以来，这种无机盐佐剂已成为应用最为广泛的选择。铝佐剂能够引发一系列生物效应，如促进抗原的储存、诱发局部炎症及增强吞噬细胞的活性 [12]，但铝佐剂在促进细胞毒性 T 细胞（cytotoxic T cell，Tc）和 Th1 型细胞（T helper cell1，Th1）免疫反应方面的作用相对有限，在与纯度相当的抗原配合使用时，可能无法充分发挥其免疫增强潜力，难以激起机体产生高强度的抗体反应 [13]。 2.2 复合佐剂  AS04 佐剂系统是葛兰素史克（GSK）公司的专利产品，由单磷酸脂质 A（monophosphoryl lipid A，MPL）和氢氧化铝组成。当 MPL 被添加到铝盐中时，能够促进抗原呈递细胞（APC）的激活，并通过增强下游的细胞反应来刺激并提升疫苗的免疫反应。这种复合佐剂系统利用了 MPL 的免疫调节特性，与铝盐佐剂共同作用增强疫苗的免疫效力 [14]。 AS04复合佐剂可以瞬间激活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κB，NF-κB）通路产生细胞因子，使淋巴结中活化的载有 Ag 的树突状细胞和单核细胞数量增加，从而进一步刺激 Ag 特异性 T 细胞的活化。AS04 佐剂诱导的先天反应，是由 MPL 在体外直接刺激 APC，铝盐的加入同时延长了注射部位对 MPL 的细胞因子反应，促进局部炎症反应和抗原的持续呈递，两者的协同作用使得 AS04 成为一个强大的佐剂系统，用于提高疫苗的免疫原性和保护效力 [15]。 2.3 乳液佐剂 乳液可根据其成分分为碱性和复合型两大类。在基本类型中，乳液主要分为水包油（O/W）和油包水（W/O）2 种形式。此外，复合型乳液则包括更为复杂的水包油包水（W/O/W）和油包水包油（O/W/O）结构 [16]。  尽管 W/O 和 O/W 乳液均具有显著的佐剂效果，但 O/W 乳液因其更佳的安全性和耐受性而受到青睐 [17]。在配方设计上，W/O 乳液需要将油相与水中的抗原溶液混合乳化，而 O/W 乳液则允许直接将水中的抗原溶液与预先制备的乳液混合，这种设计使得抗原和佐剂能够在使用前分别进行储存，且易于与新出现的大流行菌株制备的抗原混合，此类佐剂在传染病大流行预防计划中显得尤为重要。尽管乳剂型佐剂的作用机制尚未完全明确，但免疫生物学的最新研究进展揭示了几种可能的佐剂作用机制。根据现有研究证据，免疫佐剂可能通过以下一种或多种机制激发免疫反应：在注射部位形成储库持续释放抗原；上调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在注射部位募集免疫细胞；增加抗原的摄取和呈递给 APC；激活和促进 APC 成熟；促进 APC 的加工和暴露于抗原；促进 APC 迁移到引流淋巴结；成熟 APC 迁移到引流淋巴结并与抗原特异性淋巴细胞相互作用，激活有效的抗体产生或细胞因子分泌 [18]。 2.4 脂质体佐剂 脂质体是由磷脂和胆固醇等脂质分子与水结合形成的微小囊泡结构。由于脂质体的组成成分与细胞膜中的天然成分相似，具有无毒、生物相容性良好和可生物降解的特点。这些特性使得脂质体在生物医学领域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可应用于药物载体、疫苗佐剂等 [19]。  研究表明，脂质体展现出卓越的靶向性和储库效应，能够有效激发机体的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应答，同时促进细胞吞噬作用和抗原呈递。普梦笛等 [20] 通过制备一种由聚乙二醇 [poly(ethylene glycol)，PEG] 修饰的脂质体从而有效地延长脂质体的体内保留时间，此类脂质体具有构型灵活性和与水结合的能力，这种空间稳定作用有助于减少脂质体的清除率，延长其在血液中的循环时间，增加免疫时效，构建一个高效的黏膜免疫递药系统，显著增强免疫效果。 2.5 核酸类佐剂 CpG 寡核糖核苷酸（CpG oligonucleotide，CpGODN）作为TLR 激活的疫苗佐剂，可通过 TLR9 识别引发免疫反应，同时显著促进 APC 的成熟与活化过程，进而提升抗原特异性免疫反应。该 CpGODN佐剂不仅增强了 B 细胞产生抗体的能力，还优化了 Th1 型细胞免疫应答，其中包括补体激活、自然杀伤（natural killer，NK）细胞与 T 细胞的活化及细胞因子分泌，进一步强化疫苗特异性免疫应答 [5]。在亚单位疫苗领域，CpG 1018 已展现出其良好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一款结合了 CpG 1018 与明矾作为佐剂的新冠疫苗（SCB-2019）已完成了使用评估，这标志着 CpG 1018 在新型疫苗开发中的又一重要进展 [21]。 3 角鲨烯作为疫苗佐剂的应用 3.1 水包油型乳剂 3.1.1 MF59  MF59 是 Novartis 公司在 1992 年研发的一款佐剂，于 1997 年首次在意大利获批用于流感疫苗 Fluad®，这也是欧洲首个获批添加佐剂的流感疫苗。MF59 的组分包括角鲨烯、司盘 85 和聚山梨酯 80，配置形成水包油乳剂结构 [22]。MF59 通过激活注射部位的细胞，增强对抗原的摄取能力，从而引发比传统铝佐剂更为强烈的体液免疫反应，并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激发 Th1 型细胞免疫反应 [23]。MF59 显著提升了疫苗的免疫原性和保护效果，其作用机制包括快速诱导趋化因子释放、激活炎症细胞因子、召集多种免疫细胞参与、提高尿酸水平。此外，MF59 具有诱导部分固有免疫细胞的良性凋亡的作用。MF59 不仅降低了固有免疫系统的过度激活，还有效保护了组织免受免疫介导的伤害，进而为机体提供保护 [24]。目前 Fluad® 已在超过 30 个国家或地区上市销售。2008 年，中国药品监督管理局也批准 Fluad® 在国内上市，目前已成为我国唯一专为老年人设计的流感疫苗 [25]。 3.1.2 AS03  AS03 是一种基于水包油乳液技术的佐剂，其在疫苗领域的应用日益广泛。2009 年，欧洲委员会授予了含有 AS03 佐剂的流感疫苗Pandemrix® 的上市许可。AS03 是一种由角鲨烯、聚山梨酯 80 及 α-生育酚组成的水包油型乳剂佐剂。当 AS03 与抗原共同作用于同一部位时，能够聚集单核细胞和粒细胞，提升机体的整体免疫响应。通过向 AS03 中添加免疫增强成分 QS-21 和 MPL，可进一步增强其免疫原性，诱导产生抗体和细胞免疫反应 [26]。2013 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也批准了采用 AS03 佐剂的流感 A（H5N1）单价疫苗。 AS03 在增强针对血凝素及其他病毒蛋白的抗体和 T 细胞反应方面表现出色，特别适用于提升免疫原性相对较低的抗原的免疫效果。由于丰富的安全使用经验，AS03 佐剂被广泛应用于季节性及大流行流感候选疫苗的开发，基于 AS03 佐剂研发的Pandemrix® 和 Arepanrix® 流感疫苗已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大规模接种 [27]。 3.1.3 AF03  AF03 是赛诺菲巴斯德公司研发的一种水包油型疫苗佐剂，其配方将角鲨烯作为油相、磷酸盐缓冲液（phosphate buffer saline，PBS）作为水相，聚氧化乙烯鲸蜡醚和司盘 85 作为表面活性剂[28]。与其他采用微流体化技术将角鲨烯在水中制成乳状液的疫苗佐剂不同，AF03 的生产过程采用了相转变温度（phase inversion temperature，PIT）乳化工艺，这一创新技术使得 AF03 能够在工业规模上高效生产，同时保持了其作为疫苗佐剂的优良性能 [18]。 AF03 佐剂被应用于 H5N1 流感疫苗的临床试验结果显示，与未使用佐剂的疫苗相比，含有 AF03 佐剂的疫苗在含有较少抗原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展现出显著的特异性免疫保护效果，有助于提升疫苗的免疫原性，使得疫苗在降低抗原含量的同时，仍能保持足够的保护力 [29]（见图 2）。 3.2 新型乳剂  3.2.1 Pickering 乳状液 用作疫苗佐剂的 Pickering 乳剂是一种采用微凝胶来稳定角鲨烯水性乳剂的创新形式。与传统依赖于表面活性剂来维持乳液稳定的体系不同，Pickering 乳剂使用具有特定亲水性和亲油性特征的纳米颗粒作为乳液的稳定剂。这一转变赋予 Pickering 乳剂独特的性质，可精细调控纳米颗粒的物理特性及油相和水相的参数，利用超声处理技术已成功制备该纳米颗粒稳定的乳液 [30]。  研究表明，Pickering 乳剂作为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 2（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SARS-CoV-2）疫苗的佐剂，可显著增强 SARS-CoV-2 的体液免疫 [31]。相比之下，传统的明矾佐剂主要附着在细胞膜表面，而非深入树突状细胞，这导致细胞内转移和抗原加工的不足，进而限制了 Th1 细胞介导的细胞免疫反应 [32]。研究人员创新性地将水作为连续相，将明矾吸附于油相角鲨烯之上，从而开发出稳定的 Pickering 乳剂，凭借其主要成分明矾与角鲨烯的优势，Pickering 乳剂展现出优良的生物安全性。 Miao 等 [33] 设计了一种角鲨烯和聚乙烯亚胺（polyethyleneimine，PEI）修饰的聚乳酸-羟基乙酸共聚物 [poly(lactic-co-glycolic acid)，PLGA] 纳米颗粒作为载体负载洛伐他汀（Lov-PPE）的稳定Pickering 乳剂，该设计旨在提升甲羟戊酸钠通路抑制剂的溶解度和稳定性，使其表现出强大的免疫辅助特性。该种 Pickering 乳液具有均匀的粒径分布、高 zeta 电位及高吸附率（73.07%），同时可显著促进抗原卵清蛋白（ovalbumin，OVA）特异性免疫球蛋白（immunogIobuIin G，IgG）抗体的生成，激活 CD4+ T 细胞和 CD8+ T 细胞，诱导产生 Th1/Th2 免疫反应。PEI 修饰的洛伐他汀 PLGA 纳米颗粒Pickering 乳剂（Lov-PPE）是一种高效且安全的疫苗佐剂，能显著增强体液和细胞免疫反应，为疫苗开发提供了新策略。 3.2.2 稳定乳状液 稳定乳状液（stable emulsion，SE）由较低浓度的角鲨烯、磷脂乳化剂、α-生育酚和甘油等成分溶于磷酸铵缓冲液制成 [34]。添加MPL 后的稳定乳状液 MPL-SE 可作为利什曼病疫苗佐剂，通过激发强烈的免疫反应，刺激 γ 干扰素（interferon-γ，IFN-γ）的大量释放，加速诱导混合 Th1/Th2 免疫反应。美国西雅图传染病研究院已成功转让水包油乳剂佐剂生产和质量控制技术，同时推动技术创新，旨在实现大流行疫苗的全球化生产[35]。  含吡喃葡萄糖脂质的稳定乳液（GLA-SE）是一种创新的佐剂体系，由葡糖基脂质佐剂（GLA）与稳定的角鲨烯水包油乳剂（SE）相结合而成。该组合佐剂体系可作为 TLR4 的激动剂，增强抗原特异性 B 细胞的功能，同时诱导强烈的 Th1 免疫反应和 Tfh 细胞应答；其作为佐剂的效能依赖于激活NF-κB 上游的信号传导通路，这一机制对于激发有效的免疫反应至关重要 [36]。 3.3 脂质体 3.3.1 纳米脂质载体  作为辅助疫苗的免疫佐剂，纳米颗粒递送系统已广泛开发与应用。Gao 等 [37] 将模型抗原卵清蛋白（ovalbumin，OVA）封装到以角鲨烯为基础、壳聚糖修饰的纳米结构脂质载体（nanostructure lipid carries，NLC）中，开发出功能化的纳米颗粒递送系统（OVA-csNLCs）。通过筛选出最优配方所生成的 OVA-csNLCs 在流体动力学直径上无显著差异，同时具有 83.4% 的高包封效率。OVA-csNLCs 可有效促进巨噬细胞对 OVA 抗原的摄取，同时显著提高 OVA 特异性 IgG 水平，并在体内诱导 Th2 免疫反应。小鼠免疫实验表明，OVAcsNLCs 具有良好的生物相容性，可促进脾淋巴细胞增殖。综上，壳聚糖修饰的角鲨烯纳米结构脂质载体在抗原递送系统和开放式佐剂平台方面具有巨大潜力。 3.3.2 阳离子脂质体 阳离子脂质体封装的角鲨烯（CLS）作为一种前景广阔的佐剂，能够提升抗原的稳定性，优化免疫反应。Zhang 等 [38] 对比了采用CLS 佐剂的猪圆环病毒Ⅱ型（porcine circovirus type 2，PCV2）疫苗（CSV）与传统疫苗在抗击 PCV2方面的效果，CSV 疫苗展现出色的稳定性，并能有效对抗 PCV2 引起的生长抑制，显著提升了血清中的免疫球蛋白和细胞因子水平，降低了血清 PCV2 DNA 含量，缩短了病毒血症持续时间，提供了强大的保护力。相较于传统疫苗，CSV 展现出更优的性能，显示出其在创新疫苗开发方面的巨大潜力。 3.4 聚阳离子载体 MF59 作为获批的免疫佐剂，虽然其主成分角鲨烯在激活免疫反应上展现出巨大潜力，但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尤其是在提高抗原递送效率和诱导特定免疫反应方面。Lim 等 [39] 开发了一种将角鲨烯与合成的两亲性接枝的阳离子聚（氨基酸）使用纳米乳化的方法配制成新型阳离子多（氨基酸）佐剂（CASq），可诱导激活 Th1 和体液 Th2 免疫反应，同时促进细胞对病毒抗原的摄取并刺激巨噬细胞产生白细胞介素 12，因此 CASq 作为流感疫苗的佐剂具有显著的优势。与传统佐剂相比，CASq 可能提供更强大、更持久的免疫保护作用，从而更有效地预防流感病毒的感染和传播。 3.5 固体脂质纳米粒 固体脂质角鲨烯作为一种极具潜力的酵母疫苗佐剂体系，受到广泛关注。针对亚单位及单抗原疫苗免疫原性不足的问题，有效的佐剂系统显得尤为重要。这类佐剂不仅能降低接种频次与抗原使用量，还可提升疫苗的整体效能。目前，角鲨烯纳米乳剂如 MF59 和 AddaVax®，凭借其高效、安全及稳定的特性，已被批准用于人类疫苗。 Stelzner 等 [40] 将角鲨烯与固态脂质纳米颗粒结合开发出一种可通过蒸汽灭菌处理，适宜与酵母疫苗共同冻干储存的新佐剂。通过动态与静态光散射技术精确测定粒径时发现，AddaVax® 粒径为 120 ~ 170 nm 的角鲨烯乳剂所产生的免疫激活效果较为优异；同时在小鼠模型的疫苗实验中，基于角鲨烯的佐剂表现出优异的生物相容性和免疫刺激特性。 4 结语与展望 角鲨烯作为疫苗佐剂，因其在增强免疫应答和降低抗原剂量方面的突出疗效而备受关注。未来研究将深入探讨角鲨烯的免疫机制，开发新型角鲨烯佐剂，尤其是诱导特定免疫反应的佐剂，以针对不同疾病定制疫苗。同时，角鲨烯佐剂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将在更广泛的临床试验中进行验证，确保其在实际应用中的可靠性。角鲨烯佐剂的研究还将扩展到疫苗递送系统，如纳米颗粒和脂质体，以提高疫苗稳定性和生物利用度。角鲨烯在非注射式疫苗中的应用也是一个研究重点，有助于提高疫苗的接受度和可及性。  探索不同佐剂与疫苗的组合以强化免疫反应，是未来的重点研究方向。诸如疫苗的混合接种、纳米颗粒疫苗的开发以及新型免疫佐剂的优化等创新策略。将 TLR4 激动剂和 TLR9 激动剂共同包载至合成的高密度脂蛋白（high-density lipoprotein，HDL）纳米盘中，形成的佐剂系统与单独的抗原相比，显著增强了小鼠的树突状细胞激活和体液免疫反应。这表明联合使用作用机制不同的佐剂，能够通过多条免疫途径或影响免疫反应的不同阶段来增强免疫应答，甚至可能改变免疫应答的类型 [18]。  总体而言，角鲨烯在疫苗佐剂领域的应用前景广阔，有望成为未来疫苗开发的关键成分。未来的研究将推动角鲨烯佐剂在疫苗产品中的实际应用，为全球疾病预防贡献力量。 参考文献： [1]  Cheng L, Ji T, Zhang M, et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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